粤远渔325船再一次利用船身挤压那条海事船,李海看到该船后甲板上的吊机突然转向,吊机上使用铁链联接起来的铁钩挂住了海事船的后锚机。
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意外,粤远渔325船突然加速朝外海方向航行,吊机的铁链被拉直后,该船居然拽着海事船的尾部拖行了起来。
海事船的马力远远比不上粤远渔325船,吨位也完全比不上,竟然被该船拽着走,船尾在前船首在后,倒退了起来。尾部的螺旋桨吃力地搅动,也无法抵消粤远渔325的作用力。
两条船就像是在拔河,海事船是被拖着倒退的一方。
李海忍不住笑起来,“这船长有点耿啊!”
“看着像是意外。”常海洲用望远镜看了看,清楚地看到船尾甲板的平头渔民纷纷往船舱里跑,这是防止被绷直的铁链伤到。
那玩意儿承重才几吨,随时有被拽断的危险,一旦断开,那玩意儿要是打在人身上,是会把人拦腰打断的,非常危险。
海事船疯狂地向粤远渔325船喊话,好几分钟之后,张德彪后知后觉,赶紧的减速停船,这个过程又用去了几分钟。此时,海事船后方的锚机已经被扯坏了,眼看着无法使用。
粤远渔325完全停下来后,张德彪让船员们赶紧的去处理吊机的问题。海事船上也出现了几个水手,他们费力地把铁钩拿下来,抬到船舷边抛出去,粤远渔325那边赶紧的把铁钩收回去,这才解除了印尼海事船的危险。
事后,谁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一起意外,以至于那条印尼海事船的轮机出现了故障,最多只能跑10节的航速。
很快,这条印尼海事船不得不在另一条海事船的护卫下,慢吞吞地返航,再也无力挑逗在此海域合法作业的中国渔船了。
李海详细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后,向粤远渔325号远洋渔船表达了敬意,对该船的船长竖起了大拇指点了个赞。
作业海域慢慢恢复平静,李海望着已经接近了西边海天相交位置的太阳,心里面有不上不下之感,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。
他和常海洲站在舰桥外的外通道上,眺望着西北方向,那是两条印尼海事船离去的方向。
李海忽然问,“我们的渔船在这里作业已是惯例,印尼的海事船怎么会突然跑过来捣乱?这几年他们是比较老实的才对。”
“我没来过这片海域。”常海洲说。
李海说,“我查了渔业部门的相关记录,这边一直很平静。只要不越过他们的领海线捕捞,他们是不会管的。”
“你觉得那两条船的出现不太正常?”常海洲问。
李海点头,说,“是的。西北方向是三土岛,那里历来是战乱之地,政府军对那里的控制力很弱,甚至一些公务部门与当地的非法武装相勾结,成了海盗躲避打击的天堂,现在又是电诈源头之一……”
顿了顿,他说,“还记得那条新闻吗,中泰印三国警方联合行动对三土岛上的电诈园区进行了强力打击,我担心一些漏网之鱼狗急跳墙,毕竟三土岛距离这里很近。”
常海洲存疑道,“不能吧?他们胆子再大,敢和军舰对抗?”
李海笑着摇头,“他们又不知道我们在这里,除非那两条海事船是私自出港,而且与三土岛的非法武装有勾连。”
“这么说,那两条海事船的出现,反而是好事了?”常海洲笑道。
李海缓缓点了点头,“他们也不知道我们有军舰在这里。”
若不是53号舰在边上掠阵,粤远渔325号渔船是肯定不会这么轻易脱身的,那条被拖着倒退以至于轮机故障的海事船,绝对会采取措施。
“我担心三土岛的非法武装船会对天狼星号造成威胁,他们可没有什么自卫能力。”李海沉声说。
常海洲迅速心算了一下,说,“天狼星这会儿应该快离开最窄的水域了,船上有重机枪和一些轻武器,应付海盗问题不大。”
“常副,我想沿着领海线往东走一走。”李海说。
往东走就是跟着天狼星号的航线走了,基本上是贴着领海线东行,天狼星号若是遇到麻烦,53号舰凭借超高航速,可以尽快赶过去。
问题是,53号舰的燃油已经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了,任何计划外的航行,都会对接下来的行动计划造成影响。
李海看向常海洲,说,“我知道你担心燃油问题。我是这么考虑的,燃油很紧张,到了一号捕捞海域后,我们的行动也会因此受限。既然如此,干脆先确保这里的一切安全,后面的事情,到了一号捕捞海域再说。”
“没有补给船在附近,我们要么抛锚等待,要么寻找港口补给,两条路都非常被动。”常海洲苦笑着说。
李海态度很坚决,“走一步看一步。不跟着天狼星号走一段,我心里始终不踏实。”